此时此刻，原本富有光泽和弹性的肌肤已经干枯，好似在时光中风干的树干一般枯萎。

原本白皙的应当带着些醉人光彩的脸庞也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神采，面容变得惨白，好似没有安息的亡魂一般凶厉。

似乎是被吸取了血肉精华一般，对方脸上的皮肤好似没有依托一般轻飘飘的搭在脸上，显露出形状具体的颧骨。

那双绝望的，再也无法开合的眼眸直愣愣的盯着天空，透露出空洞的死寂和无力。

似乎在质问，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这种事情。

看着这样的眼神，艾伦心中猛然抽搐了一瞬，好似被重重的打击了一下似的，血液几乎狂暴的想要逆流。

在虚无空间里哪怕刀劈陨石也如万古不变的神山一般稳重的右手微微颤抖，艾伦不自觉的深呼吸起来。

他不由得竭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因为，他害怕自己抑制不住情绪，做出不理智的举动。

艾伦的右手轻轻的拂过对方的面庞，口中低声呢喃，“对不起，我来晚了。”

呼！

在这三面环墙的空间中，忽的风声呼啸。

这阵风有些怪异，看不清来路。

没有汹涌的夜风穿街过户，也没有狂暴的外力压迫空间，但此时此刻，它的确产生了。

艾伦觉得，这是对方对他的回应。

哪怕，他明白对方的灵魂也已经不存在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哪怕被合上眼眸也显得面目狰狞的女子。

艾伦声音低沉，“放心，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代价，无论是如今的，还是曾经的，一个都跑不掉。”

轻柔而温润带着些湿气的风从远处吹来，好似温柔的手掌，抚慰了对方的冤魂，带走了最后的愤怒。

而对方的面容，也在这夜风中缓和了不少，不再如之前那般狰狞恐怖。

稍微平复了一下翻涌的心绪，艾伦将对方的身体稍微挪移，放在了远离垃圾箱的方位。

毕竟，之前对方所处的位置着实有些不好，差点就要被不知道混合了多少种垃圾、发酵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臭水沾上了。

在这个过程中，艾伦还勉强整理了一下对方破烂的衣衫，纠正了一下因为失去生命跌倒而有些扭曲的姿势。

完成之后，女子静静的躺在地上。

她的面容虽然仍显得有些恐怖，但是神情平和，仿佛只是入睡了一般，再没有之前的那种狰狞神色。

没有说话，艾伦低头宛如祷告，为这个不幸的姑娘送行。

死寂的气氛在长巷中蔓延，悲戚、暗淡。

约莫过了三十秒后，艾伦蓦然抬头，看了眼对方脖颈间那一对已经干枯的看不出原本模样的血洞，露出了森然的笑容。

“挑衅？”

“希望你们做好了准备。”

转身离开，已经明亮了些许的天际投射出些微的晨光，照在这条空寂的长街中。

地面并不整洁，有着凌乱的垃圾和酸臭难言的臭水。

丑陋的蛆虫生长，在阴影里蠕动，衬托出一种诡异的阴影感。

而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却已经消失不见。

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具体的计划，但是艾伦却也知道他不应当将对方留在这里。

毕竟，先不谈这里恶劣的环境，还有之后可能的发现者的恐惧，单是对方的伤势都不适合让常人看见。

虽然在魔潮重启后，帝国对于超凡的限制已经有所缓和，甚至在有着大量血脉觉醒的情况下故意传出了些许的流言。

但无论帝国的趋势究竟是怎么样的，但帝国目前的法案还是禁止向普通人提及超凡的。

所以，艾伦并不像让这具可能引起恐慌的尸体留在原地。

走在长街上，跟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