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妮说她想找一家正规的舞社或机构，系统学习古典舞知识。

“刚巧沂大返聘我，让我下一学期去讲一门关于舞蹈赏析的通识课，到时你有时间随时过来听。”

单妮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正要感谢，冯秀珍摆了摆手，转而道“不用谢。有件事，倒是我要拜托你来办。”

冯秀珍今晚来柒吧，一是来抓翘课跑出来玩儿的冯瑜甜，二是来做单妮的工作。

景行是她任教生涯里带的最后一届学生，也是当年最出挑的一位，可惜没保护好自己，一次韧带拉伤直接断送了舞蹈前程。

实在可惜。

所以当他请她监制“舞之行”出品的新舞剧《李白》时，她没有推辞，于是就碰到了剧目主演廖东，发现他远比周围人夸赞得还要出色。

一见面，廖东就向她表达了感激之情，谢老师当年的点拨，但其实冯秀珍早就忘了某一日某一早讲给某一个练舞孩子的话了。

那些从她口中说出的谆谆教诲，同一届届学生讲了无数遍，也是她毕生奉行的信条，早深入骨髓。对她来说，甚至是寻常，但对于用心体悟、探索的人而言，确是良言。

但对舞虔诚热爱的人，这年头真不多。

更多人会关心前程，拿功利心衡量这个行业，投机取巧地博眼球，让纯粹的艺术变得乌七八糟。

舞蹈是艺术，它可以雅俗共赏，但绝不能流俗。

冯秀珍极力推荐廖东同自己一起去参加节目，正是因为像他这样怀有一颗纯粹热忱的心对待舞蹈的人太少了，而舞蹈行业亟须这样的人。

“老师您讲。”

“是我推荐东东去参加《人间舞境》的事。”

……

冯秀珍带着冯瑜甜离开时，单妮都没有给个准话，她说“给我们些时间，我们会好好考虑。”

冯秀珍劝她的话和那日景行在电话里讲给她的话，几乎无差。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老师站的立场更高，考虑的不仅是廖东个人的得失，还对古典舞整行业的发展寄予了厚望。

一个人或许改变不了什么，但可以影响另一个人。

多一个人坚守初心，往前走的路上便不会孤独，可期未来。

单妮理解冯老师的用心，但她也尊重廖东的选择。

双方把意志一齐抛给了她，而这又事关廖东的事业发展，让她这个一向对事果决的人一下没了主见，兀自陷入纠结。

心不在焉的单妮给客人调酒时，忘记了冰杯，虽然客人没喝出什么，但意识到自己犯了不该犯的错误，她立刻调整了思绪，暂时将这没头绪的事儿抛却脑后。

……

回家路上，冯秀珍的话又浮现在单妮的脑海里——让他去，他去了，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才明白自己到底要为古典舞做些什么。

单元楼内的电梯在维护，他们改走安全步梯。

廖东走在单妮身后，举着开着手电筒的手机，驱赶着楼梯间的昏暗，照亮她脚下的阶梯。

一级级台阶，拉长了回家的路，也让单妮因思虑太过而越发难定夺。

她握了握挎包的肩带，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廖东

他正用拇指摩挲着自己的下颌，见她转身放下了手，问“怎么了？”

“想问你个问题，”她往下迈了一级到他身前，主动伸手拿过他手臂上搭着的毛衫，“你好好想想，再答。”

廖东抬手扶住她的腰，扬了扬下巴示意“在楼梯上说话不安全，我们上去再问。”

“不行，”单妮急答，她快憋坏了，不问不痛快，“我先问，然后你可以慢慢思考。”

廖东很少见她这么沉不住气，笑了，纵容“好，那你问吧。”

他说完，手上用了力，握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抱起，单妮条件反